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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直想寫這個題目很久了,總是沒有動筆。網路上找不到北門路的照片,自己回台南時也沒有拍下一張,拖拖拉拉就一直擱著。

台南車站,是個很有記憶的地方,不單單是它本身是一個有歷史的日據時代的建築物,同時,它附近也是我渡過青少年時光的區域。

台南車站不只是鐵路車所停靠的地方,它周圍也有公車和長途客運的停靠站,小黃載客點,和摩托車和汽車接送處。

台南有種奇怪的特色,就是圓環。圓環是一個大圈圈,大家照著圈圈逆時針繞,遇到有人要右轉當然沒問題,要左轉就得拼命,一邊回頭看車流,一邊找時間縫隙,抓緊時間左轉,可是說是險象環生。一個圓環可以分出八條放設狀的路,這八條路中間又有小逕相連,四通八達。台南車站前面是一個圓環,以前讀書每天通車,車站就是一個上下學生的站。早上上車時少人少,過馬路當然很容易些,但是每每到了下午下班顛峰時段,每次要過馬路,都像在玩命一樣,站在7-11前面,先向左看來車,目測來車速度和距離,逮個空穿過一半的馬路,站在雙黃線中間,等待右邊的車流空檔。站在前後有靠內線客運的大巴和轎車貼身呼嘯而過,現在回想起還真是險象環生。

我記得從台南車站附近的圓環很多,有舊台南市政府所在的民生綠園圓環,大東門圓環,還有一個通過北門路延申過去的圓環(不知道叫什麼圓環)。

北門路是學生常走的地方,可以看見年輕的背書包、穿制服的學生,三三兩兩逛街。沿路的店價錢便宜,商店集中,想買文具、禮品或者是電腦配備,甚至舊書,應有盡有。我青少年時期,經常閒晃北門路,和中學同學騎著淑女變速腳踏車,蹬著踏板,騎稍微上坡的路,找位置塞進扁扁的車,鎖上大鎖,然後挑一家店開始逛。

大多時候,我的腳踏車停在光南大批發的對面,當然也會順便逛逛光南,穿過一大堆站在小檯子上,置高臨下、臉很臭、懷疑每個來逛的人都會偷東西的賣場看守員。看看一樓擺在年久木櫃裡的cd,抬頭看這周的專輯銷售排行榜,然後再爬上樓,在從天花板上吊下來的、早就被畫滿的空白本上,試試令人眼花撩亂的各式筆,或者摸摸偶像的大幅海報和小玩意兒。

光南隔一家書店是賣日試雜貨的3388,我常常會發現,一樣的商品,走兩步路,3388和光南有不同的價格。賣書的店也有,新書舊書,連鎖書店和個人書店,任君挑選,價格也常常不同。比價省錢之趣,學生最知道吧。

騎樓下,商家大多把商品排出來,人潮擁擠下更顯的摩肩接踵,有時候商店也把騎樓租給小攤販也有,007樣子的箱子打開,上層和下層掛滿耳環、項鍊之類的飾品,有的攤位也賣潮流衣服,大抵上都是年輕的美眉在賣。

渴了的話,路邊也有飲料店,地下道上來的那家飲料店,生意紅火的不得了,五六個店員還又要拿單又要泡飲料,收錢找錢包裝,忙的手忙腳亂,倒是價格蠻貴的就是,顯的對面以特調聞名的「波哥」有點冷清。之前聞名網路的「青蛙下蛋」飲料,是一家流動攤販在賣的,說穿了就是珍珠奶茶,不過賣東西靠的就是噱頭,惹得沒嚐過的人都來試試。

餓了的話,也有魯味和牛肉麵可以吃,今年夏天回台南,才知道原來北門路附近的小巷子,也發展成簡餐店林立的區域。

驚奇的小巷裡,有賣皮件的小店,還有住家改裝成賣神秘衣飾的店家。有些平房特別好看,造型講究,還有前院。越過圍牆和大門,抬頭望著兩層樓的洗石子建築,不知道誰住在鬧區方便,卻又對他們而言相對寧靜的住家。

抄小巷,還可以到高檔有冷氣的新光三越和旁邊的focus百貨,這區就是潮物最多,近來又多了台南醫院租出去的「南方公園」,主要也是吃吃喝喝,或賣衣服的。

北門路它一直在那裡,商圈一直擴大,店大部份都沒有變。台南就是這樣,過了十年、二十年,他大概的輪廓就是這個樣子,不會因為換了市長,改了都市計劃,搞建設大興土木,推倒舊房重蓋摩天大樓。每年回去,一定去北門路採購,走在熟悉的街上,看一樣擁擠的人潮;離鄉再久,看到屹立不搖的點,會有安心的感覺,然後又在小小的變化中,感覺新鮮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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